【云次方】One Day
伪现背,偏龙嘎,也许有点ooc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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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你究竟是活了365天,还是活了一天,重复了365遍?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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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八天
03:00
郑云龙从睡梦中惊醒,然后他决定去医院看阿云嘎。
刚刚他做了一个梦,阿云嘎陷进了一堆雪白羽绒里,羽绒是白的,阿云嘎也是白的,所有的东西都是白的。天上在飘雪,他心心念念的阿云嘎躺在那里面,闭着眼睛,跟个白雪公主似的。他站在那儿扯着嗓子叫嘎子,但老班长睡得熟,连眉毛都没动一下。但雪还是洋洋洒洒地下,很快堆起了薄薄一层,而那层厚实的羽绒渐渐似乎也活了一般,它们裹着阿云嘎往下陷,像是一张嘴,要将他吞了下去。
嘎子——!
他使劲地呼喊,拔腿向他奔跑。可无论如何向前,阿云嘎仍是在天边之外。他向前爬去,但他的阿云嘎仍旧往下陷落。
然后……然后他就醒了。
醒来之后心跳个不停,也不管是深夜,起了床就打车去了医院。
深夜没什么车,但他运气好,没走出多远就碰到一辆。
坐在车里郑云龙心绪稍稍平静了一点,扭头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夜。
二月的长沙,真是格外的冷。
03:21
进了医院,他直奔阿云嘎的病房。医院里安静得吓人,护士都呆在护士站里小声说话。他熟门熟路,左拐,穿过大厅,进入电梯,按下楼层,再出来,右拐,顺数第四间就是——仿佛跟他来了很多次似的。
小心翼翼推开门,病房里三张床铺空着两张,最里的帘子拉着,外面亮着盏小灯,亮度调到了最低。阿云嘎的助理睡在一张椅子上,被他惊醒,嘴都张成一个O型。
“龙哥。”助理小声招呼他。
他摆摆手,轻轻揭开帘子一条缝。
阿云嘎还睡着,肺炎折磨着他,让他簇着眉,紧抿着嘴,睡得并不安稳。
他把助理拉出病房,让小伙子先回,换自己在这儿守着。
助理没有推迟,只是让有事电话,便赶紧回了酒店。
看着人进了电梯,他便转身回到病房。阿云嘎此时醒了,掀开帘子,一双眼睛疲惫地睁着,没有问他为什么来。
“你接着睡。”他说,握着人的手轻轻摇晃,“我在。”
“嗯。”
阿云嘎从鼻子里应了个音节,闭上眼又很快沉入睡梦里。
他又给他扯了扯被子,莫名觉得此情此景无比熟悉。
04:50
他被阿云嘎的呓语给弄醒。
不知何时,他靠着他的手在病床边就睡着了。
阿云嘎像是做了噩梦,手不安地抖着,嘴里也念叨着他不懂的蒙语。他摇了摇他,但叫不醒,于是他只好哄睡婴儿一样拍拍他的肩膀,然后再抚摸他的头顶,对他轻轻哼歌。
过了一分钟,阿云嘎停止了颤抖,重新平静下来。
他看着他汗湿的额头,轻轻吻了一下。
心中涌起无尽的喜悦。
05:30
他又睡着了,迷迷糊糊中,有人在摸他的头顶。
他知道是谁。
07:45
“你怎么就来了啊?你录节目那么晚,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
阿云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他。
这人自己嗓子还哑着,居然先关心起他来。
“你就少说点吧,老班长。”他还有些睡眼惺忪,语气也是软绵的,“我睡不着就来看你了。”
阿云嘎垂下眼皮,想压下上扬的嘴角,结果变成了个奇怪的表情。
“哦,这样啊。”
郑云龙看了眼挂钟,问:“现在还早,你要不要再睡会儿?”
阿云嘎把下巴埋进被子里,眼睛亮了亮:“要不你先回吧。”
“你舍得我走?”
“那你也去睡一会儿,别在这里趴着了。脖子疼。”
“知道了。你睡吧,我看着你。”
“我一会儿就睡着了,你先去椅子上躺着,我看着你躺。”
他无奈地笑笑,果真起身躺到椅子上。于是病床上的人也点点头乖乖闭上眼睛。
不过他再也睡不着了,便看着床上几乎秒睡的人消遣时间。
09:00
“嘎子,起来吃点东西。”
郑云龙端着从医院门口的粥店买来的白粥,轻声哄阿云嘎起床。
大概是睡得迷糊了,阿云嘎哼哼唧唧不愿起床,甚至说,等上课再叫他。
仿佛大学时光掉了个个。他失笑,把粥放到一边,拨拉他还戴着点发胶的头发,小声说:“嘎子,要赶不上考试啦。”
那就不考了。病人依旧赖床,软软绵绵,真的像网友说的是只兔子。
他没忍住,趁火打劫似的又吻了吻他的额头。
10:00
医生说阿云嘎还得再住一天观察。
他答应了,但阿云嘎却闹别扭了,无外乎就是不想耽误工作不想给人添麻烦。
“麻烦个屁。”他难得对他凶,“先把身体养好。”
经纪人在一旁帮腔,就是就是。
于是大兔子耷拉了耳朵,委委屈屈地答应了。
他有些气,仿佛自己是干了件十恶不赦的事。
送走了医生,转身大兔子就扯扯他的衣角:“大龙,别生气啊。”
他便又不气了。
12:00
吃过饭,点滴还差最后一瓶,经纪人有事先走,助理也还没来。
病房里就他们俩。
郑云龙握着阿云嘎输液的那一只手,两人一齐看着输液袋里的水滴一点一点往下落。
“我做梦,梦到你变成了白雪公主。”他说。
“你才白雪公主。”
“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。”
“你傻呀,白雪公主哪儿能叫醒。”
“那你说咋弄醒。”
“哎呀,该……”
该怎样,阿云嘎不说话了,微微红了脸,像是撬不开嘴的蚌。
12:01:22
“嘎子,我喜欢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12:01:50
他们接了人生中的第二次吻。
像吻了无数次那样的熟练。
12:02:00
一吻结束,阿云嘎捂着嘴咋咋呼呼地退开:“哎,别传染你。”
“阿云嘎!”他感觉自己的青筋都要爆出来,“这种时候你觉得说这个合适吗?”
说完,他们又吻了第三次。
这一次没人说话,称得上美好,阿云嘎还咬了咬他的嘴唇。
如果这个时候助理没有推门而入就好了。
15:25
阿云嘎穿着百香果的羽绒服送他出医院,但在电梯口就难舍难分了。扯着他羽绒服的袖子,瘪着嘴,胡子拉碴的看着还挺可怜。他很没出息地笑了。电梯里没人,像是刻意安排好似的。于是他们又在短短的一小会儿里身体挨着身体,嘴唇贴着嘴唇。
他把手伸进他的羽绒服里,隔着毛衣抚摸他酸痛的肩膀。
“我感觉,”阿云嘎说,“……昨天你是不是也这么亲我来的。”
“你是不是病迷糊了呀。”
“我说真的。”
“哎,你别想了。多休息。”
他们在医院门口告别。阿云嘎冲他挥手,他打手势让人回病房,于是百香果大兔子就点头乖乖回去了,没有多停留一会儿。
他一下子有些困惑,却想不明白困惑从哪儿来。
19:55
四点到的酒店,他一觉睡成快八点,却也不觉得饿。阿云嘎只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让他按时吃饭。于是他点了个外卖,吃完后没多久,睡意又席卷而来。
22:37
蔡蔡和川子来找他,俩人咣叽咣叽敲门,把他从床上叫醒。
他起床开门,眼睛睁不开,一瞬间都没看清门口站的是谁。
“龙哥。我们刚从嘎子哥哪儿回来,他说打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,他怀疑你睡死了。”蔡程昱说,脸上还带着傻笑。
“你才死了。”他回嘴,哈欠打得震天响。
川子说:“得了,哥你没事就行。那我们先走了。”
他倚着门点头,又拖着脚步移回床上。
手机里果然好几个阿云嘎的未接电话。他拨了一个回去,聊了没一会儿就又开始打哈欠。
“大龙你是不是又困了呀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打哈欠那么大声,我都听见了。”
“好吧,有一点。”
“那你早点休息,都这个点了。”
“可我都睡了一个下午了,不该这么困。”
阿云嘎笑得他耳朵痒:“困了就该睡。连轴转了几天,正常。你不还熬夜了么。”
他说:“你说得有点道理。”
挂了电话,洗漱之后,没过十分钟他就撑不住了。
他认栽地似的倒回被窝。
然后他又梦到了那片雪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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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天
03:10
白雪公主阿云嘎还是躺在一片羽绒里,他比之前看起来更白,快跟一切融为一体。他还是呼喊,但羽绒依旧下陷,将阿云嘎吞噬。
他跪地大喊,但依旧是飘扬的大雪。
然后他自梦中惊醒,决定去医院找阿云嘎。
03:35
他打车去往医院。司机有些面熟,也不知是不是昨天见到的那一个。
进了医院,他直奔阿云嘎的病房。医院里依旧安静得吓人,护士推着推车沉默地移动。他熟门熟路,左拐,穿过大厅,进入电梯,按下楼层,再出来,右拐,顺数第四间就是。
轻手轻脚推开门,病房里还是三张床铺空着两张,最里的帘子半掩着,里面黑漆漆的。助理坐在椅子上玩手机。
“龙哥。”助理和他打招呼。
他点点头,助理立马起身给他让座,轻声交待几句就撤了。他送人出门,看着人进电梯,然后又折回病房。
阿云嘎睡得熟,甚至在轻轻打鼾。他握住他的手,又坐在床边守着。没成想,他屁股一挨着床,阿云嘎就醒了。
“你接着睡。”他说,捏捏他的手,“我在这儿。”
阿云嘎点点头,低声答应:“嗯。”
手指顿了顿,他抬手扯了扯他的被子。
04:30
他听见了阿云嘎的呓语。
不知怎的,他靠着床板低着头就睡着了。
阿云嘎做了噩梦在被窝里缩成一团,嘴里哼哼唧唧说着什么,约莫是“不”“我害怕”什么之类的。他摇了摇他,阿云嘎惊醒了一瞬,然后又闭上眼睛,接着开始反反复复念叨“大龙、大龙”。他听得心软,俯身吻他的额头。
于是阿云嘎便像得到了安抚一般,平静了。
他看着大白兔的睡颜,感到此情此景昨天似乎也发生过。可周遭的黑暗让他失去了时间的概念,他想不太起,也不愿去多琢磨。
他亲了亲他的眼皮。心中盈满了欢喜。
我要跟他告白,他想。
05:30
他靠着床板睡了过去,有人在抚摸他的手。
他知道是谁,连梦都变得愉悦起来。
07:47
阿云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和他说话:“龙哥怎么不多睡会儿再来?”
“你自己都病着,别来关心我啦。瞧你嗓子哑成这样。”
“哦。”阿云嘎垂下眼皮,扬起个可爱的笑,“知道啦。”
窗外飞过一只乌鸦,他看了眼挂钟,还没到八点于是问:“你要不要再睡会儿?现在还早着呢。病了就多睡会儿吧。”
阿云嘎把下巴埋进被子里,眼神望向别处:“你陪我。”
他居然想让我陪他,他喜滋滋地想。
“好。你睡吧,我看着你。”
“你也睡会儿。”
“好。”
他翻上他的病床,使劲把自己缩在阿云嘎怀里,几乎是很快就睡着了。
09:00
“大龙,大龙。起来吃点东西。”
他睁开眼睛,眼前是阿云嘎笑弯的眉眼,他眨眨眼觉得这一幕有种倒错的似曾相识。
“班长。”他没睡醒,“我在做梦么?”
“做什么梦?起了啦。”
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完全醒,浑身都是说不清楚的懒洋洋,大脑也是怠倦的,于是有些话就顺着那股懒意没经思考飘了出来。
他说:“嘎子,你亲亲我吧。”
说出来才把他自己吓了一跳,但阿云嘎没有犹疑,轻轻吻在他的额头。
他觉得自己浑身都热了。
懒意更甚。
12:00
吃过午饭,他们还是紧紧缩在病床上,对视着。
郑云龙握着阿云嘎没有输液的那只手,用手指摩挲骨节。
“嘎子,”他咽了咽口水,“我可以跟你表白么?”
阿云嘎瞪圆了眼睛,但没有将手抽开。
12:01:22
“嘎子,我喜欢你。”
“然后呢?”
12:01:50
然后他们接吻。
嘴唇简单的触碰,这感觉熟悉又陌生。理应是毕业后的第一次,却像做过无数次,每次都能让他心若擂鼓。
他抚摸他的肩膀,感觉这个动作即使他做过千千万万次,但每次都能让他红了脸。他像个毛头小子那样的青涩害羞,就像他们是第一次如此的亲密无间。
也许,他想,也许一年365天,每天我都在重新爱上他,每天我都如同第一次那样在向他告白。
12:02:00
他们解开了对方的裤子拉链。
15:25
“你回去多睡一会儿呀。黑眼圈都盖住整张脸了。”
阿云嘎穿着百香果羽绒服站在医院门口送他。
“你先进去,外面风大。”他说。
百香果大白兔不乐意:“你先走吧,我看着你走。”
他努努嘴,倒退走了几步,挥挥手转身离开。
二月的长沙,真是格外的冷。
19:55
睡眠。
22:37
睡眠。
他隐隐听见了敲门声。
睡眠。
睡眠。
睡眠。
茫茫大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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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天
03:00
郑云龙从睡梦中惊醒,然后他决定去医院看阿云嘎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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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说不清这是个怎样的故事。
引言来自于我看到的一条微博,不知道出处。